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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水之思

陈国鹏

江苏省大港中学高三(9)班

2014年“增华阁”大赛获奖作品


原稿梳理:

看东山魁夷(日本画家)的画作,总是不敢大声呼吸,生怕惊动这画里的一山一水,一草一木。它们总能让你看山是山,看水是水,接着又让你看山不是山,看水不是水,甚至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又让你顿悟,获得“看山还是山,看水还是水”的禅思。

手落,弦响,山静了,水醉了。山水之美总是令文人们无所适从,山阴道上,目不暇接之时(“山阴道上”是一个成语,指风景优美的地方,“山阴道”是浙江绍兴县城西南郊外一带。此语出自南朝宋《世说新语》:“从山阴道上行,山川自相映发,使人应接不暇。”),人们常常叹惜自己有限的感官无福消受这天赐的过多福祉,只得情不自禁赞一句:“造化钟神秀”(语出杜甫诗《望岳》,意为“大自然把所有的神奇和秀丽都集中于此了。”)!难怪王思任(明代文学家)嗔怪如蚂蚁般蠕蠕移动的人们“瓦一压而人之识低,城一规而人之魄狭”。是呢,山有山的沉稳,水有水的灵动,而我们却总陷在名利的大围城中不能自拔,这恐怕是对上苍对自然对鬼斧神工的山山水水的一种辜负吧!所以王思任是在呼唤着:走出来吧,看看青山,濯濯碧水。(原文是“王思任呼唤着”,现在加上“所以”和“是在”,是为了突出与上文的逻辑联系,突出王思任呼唤的原因,使文气更加贯通。)

喜欢张岱(明代文学家)的《湖心亭看雪》,茫茫天地之间,山长水远,万籁俱寂,唯有雪在枝头簌簌落下的声响(“在”应改“从”,“在”是静态的,“从”是动态的起始),唯有“长堤一痕”,“轻舟一芥”,“舟中人两三粒而已”。在文人墨客的笔下,山已经不成山(似宜改为“不仅是山”),水已然不是水(似宜改为“水也已然不仅是水”),你只能慢慢看,细细品,轻轻问着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(白居易诗)王羲之把山水铺成纸,把清酒研成墨,恣意挥洒着他的豪情;袁宏道(明代文学家)则是把这山水泛化,泛化为肉身的栖居所,泛化为心境的空灵地,泛化得令人不禁“以面受花”(语出袁宏道。如果把上文中的“着”和“是”去掉,读起来文气更加畅通);而(加上这个“而”以及后面的“却”,表明文意义有转折)孔子、苏子(指苏东坡)却把这山水条分缕析,抽成一根一根的哲思,串起了整个民族的思考项链,山水甚至已经不仅在他们心中,而且是无往不在了。水的哲学是不舍昼夜,山的哲学是不知日月。嘻,还真是个“看山不是山,看水不是水”了。

而织草鞋的庄周却微微一笑,山还是那座山,水仍是那掬水,而人已不是当初那个人了。他此时恐怕正在九万里的高空,青天在背,人世在俯。“乘天地之正,而御六气之辩”(语出《庄子》,据原文加上“而”),心冥形释,与万化凝合。山还在,水也还在,而他早已扶摇羊角而上,山水束缚不了他,天地也束缚不了他,真如石涛(清初画家)所说:“君能解禅蕴,何处不高峰?”

我仍是痴痴地望着东山魁夷的画作,隐隐觉得从画中的山山水水间吹出一阵风来,那大概是山水长舒了一口气吧!我满心欢喜,直欲敞襟当之曰:“快哉此风!”(语出宋玉《风赋》)。

编者讲评:

很明显,我们读本文的第一个感受就是作者具有丰富的知识储备,联系着“山水”,涉及诸多的画家、文学家及其作品,大大充实了文章的文化内涵。

更重要的,这些引文、引语并不是散落在文中的珍珠,而是被一根思考的线索所贯穿,聚焦于“山水之思”的中心词“思”,突出了题中应有之义。作者从东山魁夷的画作谈起,写到了山水的形似和神似,写到了山水的秀美和神奇,写到了山水与人的关系,写到了山水蕴涵的哲理……从肯定到否定,到否定之否定,文如曲径通幽,步步引人入胜。结尾处不仅与开头呼应,更将山水人格化,竟让“山水长舒了一口气”,而作者则如宋玉笔下的楚王一样“敞襟当之曰:‘快哉此风!’”

这样深刻丰富的得“意”之作,我们读起来不也是如沫春风,如饮甘露吗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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